人生如戏,笑着活下去

碎碎的微观世界 碎碎的微观世界 2018-11-27 14:17

上一次动了更新的念头大概是《大象席地而坐》得了金马奖的那天,我知道了这部电影以及背后胡波导演的故事。四处找资源,兴冲冲的想要安安静静地把这部长达四小时的电影看完,结果却断续续看了一个礼拜,要不是今天看了《无名之辈》——一个同样是讲述小人物的故事,我大概没什么兴致和勇气看到最后。 

真的,太丧了,太压抑、太绝望。

而在我看来,满洲里那头动物园里坐着的大象,那头别人扎它它也一动不动的大象,并不是什么这群人所寻求的内心的安静祥和。那头大象不过是和于城问韦布“如果你在阳台高楼上你会想什么“的时候韦布给他的答案一样:“还能怎么办呢?”。这里于城哭了,毫无疑问,于城也是这么想的,“我还能怎么办呢?”。而这句话跟学校副主任对黄玲说的话以及老人王金在车站对两个年轻人说的话如出一辙。他们一个说“人活着,是不会好的,会一直痛苦,一直痛苦。 从出生的时候开始,就一直痛苦,以为换了个地方会好,好个屁……只会在新的地方痛苦。 ”另一个说“对我而言,这几十年我都在喂自己糖衣炮弹,以为换一个地方,就有新的生活。其实人生最好的状态是,你站在这里,看着远方,感觉那里一定比这里好,而不要过去。” 

那头大象已经对人生无望了,它不想继续站立着行走,在这动物园里闲逛。它知道无论它怎么走它都只能在这动物园里,走到哪里都一样,走到哪里都和现在没有任何差别。既然这样,不如坐着吧,寂静、百无聊赖的度过余生。

如果硬要说,那头大象是他们内心的归处,是他们寻求的救赎。那么我觉得,我所看到的并不是一个缓缓地、安静而舒适地席地而坐的大象,他们心里的那头大象早已是轰然倒地。

而《无名之辈》让我想起《大象席地而坐》的原因大概有两点:

一个是因为饰演《大象席地而坐》里的于城的就是《无名之辈》里的憨匪之一“眼镜”,而于城和“眼镜”一个是混混、一个是劫匪,同样是社会底层的边缘人物。

另一个原因是《大象席地而坐》里的每一个人都像极了《无名之辈》里最初的嘉祺,那个因为哥哥造成的车祸而残废的只能坐在轮椅上等死的姑娘。 

但是她和他们又不一样。

她在故事里无数次用骂、用喊、用求的,希望两个突然造访的劫匪赐她一死,以结束她在轮椅上无望的后半生。否则她就是那头坐在动物园里等死的大象。她不想成为那头大象。

不想成为那头大象的又岂止是残废了的马嘉祺?

“眼镜”想要通过打劫一步一步完成自己“干大事”的梦想;

“大头”想要通过打劫赚足够多的钱配得上自己心仪的姑娘;

“马先勇”想要通过抓住劫匪、找回枪支来恢复自己的协警身份;

“高明”即使欠了一屁股债也要回去参加自己的“追悼会”,因为自己曾经无人不知;

……

这也就是相较于《大象席地而坐》我更喜欢《无名之辈》的原因。因为《无名之辈》里的这群人,都不甘心做那头席地而坐的大象。即使希望渺茫,即使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很蠢、很搞笑、很辛酸,但他们都不愿意困在动物园里等死。

他们的心里也有一头大象, 但那头大象是立着的,没有倒下。

这么说来,胡波导演的死像极了要用死亡挽尊的马嘉祺,只可惜他没有嘉祺那么幸运,遇见了一个人想要陪着她过人生里余下的很多桥。或者说,愿意陪着他过桥的那些喜欢他作品的观众,直到他死了,才真正“遇见”了他。

《无名之辈》的结局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

无论两个憨匪实则多么的朴实、单纯、善良,但是他们终究要为自己的违法犯罪行为负责。 

但我也更愿意相信,最后的最后:嘉祺会带着希望活着,等着“眼镜”陪她过人生中余下的那些桥;真真会等着“大头”出来,一起回乡下,娶她,结婚、生子,过着平淡幸福的人生;马先勇治好了枪伤,如愿成了协警,和女儿的关系也日渐融洽;高明终于筹完了钱,把债都还上,换回了自己的尊严;高翔通过这次混乱的“战斗”看清了那个曾经的“小三”和父亲是真的相爱,选择了放下和原谅……

因为只要心里的那头大象没有倒下,我们就有力气撑到拨云见日,一切都好了的那一天。

人生如戏,笑着活下去。

也许我们笑着、笑着,就真的笑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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